/火热青春

 

北风那个吹

雪花那个飘

雪花那个飘飘

年来到

北风那个吹

雪花那个飘

风打着门来门自开

我盼爹爹快回家

欢欢喜喜过个年

欢欢喜喜过个年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

我爹钱少不能买

扯上了二尺红头绳

给我扎起来

...扎呀扎起来

在现代中国人的生活中,人们最熟悉的歌曲,除了《国歌》、《东方红》之外,当属《北风吹》——口语化、叙事性的语言,简明通俗生动,旋律轻盈、欢快、好听,简单易学,人人可唱,几至一听就会,所以普及速度极快,大人小孩,无不喜爱。

白毛女的故事情节起源于晋察冀边区关于“白毛仙姑”的民间传说。1945年,延安 鲁迅艺术学院 据此集体创作出歌剧《白毛女》。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贺敬之、丁毅执笔,马可、张鲁、瞿维、焕之、向隅、陈紫、刘炽等作曲。同年 4月为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演出,受到热烈欢迎,后在解放区各地陆续上演,深受广大人民和八路军官兵的喜爱。剧本情节是地主恶霸黄世仁逼死佃户杨白劳,污辱其女喜儿,喜儿被迫逃入深山成了“白毛女”。八路军来到了该地区,喜儿重见天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根据歌剧题材,先后改写成电影故事片、京剧、舞剧。文化大革命中,芭蕾舞剧《白毛女》也成为样板戏剧之一。

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北风那个吹》,选取《白毛女》歌剧、舞剧中的《北风吹》为音乐主旋律和串联故事的针线,以一个冰天雪地的山村为背景,以一个知青点、一伙知青的生活为基点,以帅子、牛鲜花、柳青三个人爱情离合悲喜为主线,演绎了两代人悲喜离合的爱情故事。

关于知青题材的影视剧,已经有不少成功的作品,如《夜有暴风雪》、《年轮》、《孽债》、《血色浪漫》等。我看《北风那个吹》故事的开头,并没有什么耀眼的特色,甚至不想接着看。后来,看着看着,渐渐的被剧情所感动,不能舍弃。

 一九七五年冬天,68届下乡知青帅子惹了事:由于那个年代文化的贫瘠和饥渴,帅子偷阅司汤达的《红与黑》并在知青点宣传,被公社抓了典型,由大队革委会主任牛鲜花负责教育。牛鲜花是全县有名的“铁姑娘”,像个假小子。在知青面前她常常板着脸,滔滔讲理论,冷峻地训人,缺少青年姑娘的柔情。(对开头的情节以及对牛鲜花这个人物的前期塑造,我觉得有些别扭。在我下过乡的地方,那个时期,并没有专职书记,大队的一把手就是革委会主任,一般都是四、五十岁的贫下中农。在一个公社里,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大队,配置个年轻的女子担当副主任,一般都是未婚的姑娘。女副主任没有那样大的权力,没有那样的理论水平,也没有那样的冷面,和知青们关系都比较融洽。)

其实牛鲜花外表冷硬,内里也不乏姑娘家的柔情和浪漫。在教育帅子的过程中,一本世界名著《红与黑》,一个《北风吹》的舞蹈,使二人渐渐走近,帅子的多才多艺、率直热情,给牛鲜花留下了好感。两个人代表大队到公社、县里表演〈北风那个吹〉。对文化艺术的热爱、对鲜活生命的渴望使牛鲜花打开了封闭的心扉……

  牛鲜花利用权力竭力而小心地保护着帅子,尽管牛鲜花十分地喜欢他,但是顾及女知青刘青已经与帅子恋爱,又为了帅子的前途,能顺利地回城和父母团聚,她一直把情感之火埋在心底。直到帅子为了抢救集体财产受了重伤,而帅子父母因为有问题不能照顾儿子,刘青独自返城。牛鲜花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把帅子接到自己家里精心伺候,直到帅子病好了。帅子也在这场大病中感受到她质朴宽厚的品质,和牛鲜花结婚。

  “四人帮”被粉碎,恢复高考了。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帅子在牛鲜花的鼓励下去考大学。考场上,帅子为牛鲜花的真情笃意而感动,为了这个家,为了牛鲜花,他决定不上大学,退出考场,扎根农村,和牛鲜花共度生活。

  父母落实了政策,帅子带着牛鲜花和两个女儿回到城里,回到父母身边。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帅子与刘青旧情复萌,离家南下,从此没了踪影。不久,帅子与刘青生了个有智力障碍的儿子,刘青不愿意受累,偷偷把儿子送回到了牛鲜花的身边。牛鲜花失去了丈夫,又得拉扯两个女儿、一个别人的儿子,还要照顾公公婆婆。她一边等待着帅子,一边挑起了沉重的生活重担。尽管生活艰难,牛鲜花把泪水擦干,微笑着面对生活。她摆过地摊,做过小生意,在茶馆里说过相声……在一位对他有好感的中年男子的帮助下, 终于牛鲜花成功了,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

  在牛鲜花漫长的情感守望之中,帅子和刘青经过艰苦的打磨事业成功了,把公司也办到了这个城市。知道了帅子的情况,牛鲜花愤怒了,她到处寻找帅子,要报复这个负心汉!牛鲜花在暗地里和帅子展开了较量,要彻底摧毁帅子的公司。惊心动魄的三次较量都以牛鲜花胜利告终。

  牛鲜花乘胜追击帅子,却头脑发昏,不听帅子在电话里的劝告,陷入了和帅子公司的一场官司,但她一直硬挺着,当牛鲜花即将要败诉彻底倾家荡产时,帅子公司却莫名其妙地撤诉。牛鲜花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帅子所为。而前三次和帅子公司的较量赢了,也是帅子主动让手,帅子想用这种方式来向她赎罪……

  帅子又失踪了。牛鲜花感到莫名失落。原来帅子早已身患绝症,双眼失明。牛鲜花找不到帅子,却收到一笔笔寄来的巨款。原来,帅子十几年来,心理上一直背负着“偿还不清的债”,"越想还,心情越沉重.""像有一吧锤子时时敲打受伤的心(剧中人帅子的话)。 他卖掉资产,只身来到海边一间小木屋想度过最后的时光……

  牛鲜花费尽周折地找到了身患绝症、双眼失明的帅子,牛鲜花没有惊动他,她一边扮作一个哑巴保姆照顾帅子,一边筹集资金为帅子治病,要把他挽留在这个世界上……其情其景感人至深,让我老泪滚落。一个在明里,一个在暗里;一个看不见,另一个有嘴不能说话,中间有许多喜剧情节,让人发笑的同时,心里却又无比地沉重。牛鲜花解散了公司,用全部财力、精力,努力延缓帅子的生命。帅子要悄然从这个世界上消逝,同时又处于对生命有强烈的渴望的矛盾中。

他生命中一个未了的心愿:和牛鲜花跳一次芭蕾舞《北风那个吹》。帅子终于知道了不避男女嫌疑的这个哑巴保姆就是自己抛弃的妻子,心里波澜起伏。

在一个小剧场里,当年知青点里的朋友们都来了

  随着《北风那个吹》的熟悉的旋律,帅子和牛鲜花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这时屏幕上不断迭现知青们过去的生活镜头, 每个人都热泪滚滚,刘青也悄然站在后排泪流满面……

《北风那个吹》,编剧高满堂,是《闯关东》的作者。导 演:安 建。主演:夏 雨饰演帅红兵,闫 妮饰演牛鲜花,马 苏饰演刘 青。对这些人,可以说声谢谢,因为他们把一部好的文艺作品呈现给了观众。

这部电视剧展示了北方雪野的风光,美丽迷人。前半部知青点的生活充满了青年人纯朴和山乡的泥土味道,让有过知青经历的人倍感亲切。当时青年人那种对生活的执着追求并没有因为物质和文化贫乏而丧失,那种青春的渴望以及对文化生活的追求真挚真实。在一切“文化”的东西都被批判的年代里,知青们不顾一天抬木头的劳累,夜晚偷偷摸摸听帅子讲《红与黑》, 揭示了生命哲理:“一切有生之物,都有‘一种寻求快乐的本性’,那是一种伟大的力量”(英.哈代)。“ 在最不幸的处境之中,我们也可以找到聊以自慰的事情”(英.笛福)。

这部电视剧留给我们深深的思考已经不仅停留在对知青年代的回忆和对知青运动的认识层面。 它更多的笔墨讲述了牛鲜花有缘无分的爱情,中间穿插着其他青年人、老年人的婚姻故事。所要表现的是 “如果缺少了爱,一切的美妙景象都将暗淡无光。”(.岗察洛夫“爱情的悲剧就是不幸的爱情。”(俄屠格涅夫)观众为牛鲜花舍己为人,赡老抚幼的高尚道德情操而感动的同时会为“每个人都活锝很累、很苦、很不容易”这句话产生心理共鸣。同时,我们也应该思考:“ 追求幸福的生活是有条件的”。(剧中牛鲜花语)人性的本质是什么?人应该有怎样的道德?

最难能可贵的是,〈北风吹〉这首歌,以情带声,它即可以悲唱,也可以喜唱;可以唱得悲悲切切,也可以唱得欢欢喜喜.可以唱得很悲怆、很凄凉、很无奈、很失望。在漆黑的夜晚,在寂静的月色中知青们这样唱过,往往一人唱众人和,声震天地。春雷在回忆青年点生活时曾经说道:大家声嘶力竭地唱"北风那个吹__",甚至似鬼哭狼嚎。

这首歌又可以带着对生活的热爱和赞美,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的情感唱得轻快、欢欣。特别在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刻,这首歌如温暖的春风,拂过心间,使人倍感甜蜜幸福。 我的孙女每听到这歌声 便兴奋地舒臂自由舞蹈。 连我们老年人似乎也忘掉了〈白毛女〉原故事的悲哀,心头洋溢着一片春光。

千古流唱“北风那个吹” ……

2009.4.29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