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苦与乐
孙俊兰
(六)儿子主意巳定
2002年春节后,儿子在河北工业大学工科毕业论文答辩结束了。报考公务员的笔试,面试,体能测验,体检正在进行中。
6月20日公安局在河北区直属大队张榜公布公务员名单。
那天晚上,电话里传来了儿子的喜讯:“妈,我考上了。”
他兴奋地说:“等了四个小时才贴出来”。
“好!好!祝贺!一定祝贺!”说完,我悬着的心,立马踏实了。
儿子是93年暑假回津的,没降级接着上了初二,初三中考前考小卷上的高中,大学四年。
儿子努力奋斗了九年,他说:我不聪明,但很勤奋,别人可以在11点之前睡觉,我坚持做题,做到凌晨三点多。
我看他心痛地说:“儿,咱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咱去劳务市场干装卸,不要文凭,有力气就行。”
儿子躲在沙发里哭了,哭的很伤心,我也很无奈。
从此,儿子的头几乎埋进了卷子和书堆里。
记得高考张榜那天,他发了高烧,不吃不喝,盖着棉被还哆嗦。
午后座机铃一响,我比他手快,电话传来:黄蒙同学你已被河北工业大学录取。
我赶紧把电话给了儿子,儿子把被子一掀说:“妈!我去学校。”
那天我休班,我和他爸爸陪着他去的学校。
先到劝业场金街,给儿子在康乐买的冰淇淋,消消心火,还买点包子带上。
我们很晚才从学校回到家中。
常言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儿子两次榜上有名,做妈的脸上也光亮了不少。
2003年儿子从警校培训半年去了河北区靖江路车管所。
那年正流行非典,疫情期间所有见习警员分配各大队站岗。
我儿子分配河东八队,有一天,他值六纬路岗,我给儿子代了一大饭盒饭。让他中午骑车到新华路办事处吃饭。
中午儿子在我单位吃完饭走后,张姐凑我桌前说:孙姐,你儿子有对象了吗?
“没有”我答。
她说:“一般上大学的孩子,都有目标了。”
我说:“张姐,我儿子保证没有对象。”
“那我就给你儿子当个介绍人,陈小蕾,22岁大学毕业,国企工作。”张姐又说:“是她小姑子的女儿……。”
回家后,见儿子进屋。
我琢磨着怎么跟儿子说。
吃饭时,爷俩聊的正开心,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很有把握地和儿子说了陈小蕾的事。
儿子听后摇摇头,不说话,光低头吃饭。
我心想,儿子肯定同意与陈小蕾见个面。因为他在每件大事上,都征求我的意见。
他爸也附和着:你先见见陈小蕾。
儿子又摇摇头,接着吃饭,他爸说,不是你有对象了?
他笑着,扭身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小像片。
我和他爸全傻了。
他爸说,这不,是个小孩儿吗?多大啦?
上大二了。
哪上的?
天津中医药大学。
几年?
再上三年。
她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
她比你小两岁,再上三年,五年后她父母再不同意我和你妈是返城知青,你就傻眼吧儿子。
爷俩的对话还在进行着。
我想,明天到办事处见张姐怎么说?
白天班上跟张姐说的太满了,这下我可是:老太太喝糖罐一嘬瘪子了。
求儿子给老妈个面子,跟陈小蕾见个面再说行吗?
儿子仍然是搖着头。
2022.5.23